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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  (第1/8页)
    第三章    安姬兰还没来得及回答,身后突然传来问话声:    “对不起,能不能请你告诉我,这只模样特殊的狗是什么种类?”    安姬兰被这突来的问话吓了一跳。他们两人谈得十分专心,彼此只注意倾听对方的说话,忘记了四周的行人,彷如置身世外桃源,外人无法加以干扰。    她急转过头,发现一个身裹绫罗绸缎的中年妇人正紧盯着她和凸凸。    凸凸正瞪着一只接近池边玩水的逃陟,声嘶力竭地狂吠。“牠是北京狗。”安姬兰答道。    “北京狗!”这个妇人怀疑地叫道“我不相信有这种狗。”    “这是中国来的品种。”    “中国狗?哼,怪不得。”    这个妇人的口气十分轻蔑、不屑,好像从中国来的东西都怪模怪样,又丑又脏。    然后,彷佛为了声张自己的意见,更尖酸地说:    “就我个人来说,我对英国的狗十分满意。牠们是全世界最好的狗!”    这个妇人边说着边傲慢地转过身,大摇大摆地离去。    安姬兰注视着她的背影,忍不住和王子一起哈哈大笑起来。    “我常常听人说,英国人的孤僻、排外真叫人难以忍受。”王子说。“而且十分爱国。”安姬兰答道“我看我最好买一条红、白、蓝相间的缎带系在凸凸的尾巴上,便是条最爱英国的狗,就没人再假以颜色了。”    被这个妇人一打岔,王子跟着转移话题,脸上阴霾之色一扫而光。    “我想我该回去了!”安姬兰说道“如果我出来太久,仆人们会到花园里去找我呢。”    那真是大大的不妙,如果仆人没找着她,而祖母问起她到底带凸凸到何处乱逛的话,可是很难加以解释的。    “我马上送你回去,”王子说“但是我必须再和你说点话,我有满肚子的话要告诉你,更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问你。”“那还有…明天。”安姬兰轻轻地说。    “后天就要举行加冕礼了,”王子说“明天必须赶着去赴几个约会。”    “哦…哦…当然。”    安姬兰觉得自己的心急速地往下沉。    只要加冕礼一结束,王子就得离开英国,自己永远看不到他了。    以后不再有值得渴盼的事,不再有人值得她特意去躲在树丛里偷看,甚至也无法在花园里遇见她所期待的人了。未来一连串的日子里,又得过着与孤独相伴,和寂寞为伍的生活了。    现在彷佛置身梦境,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大胆地单独与王子出游,更与他并肩坐在水池边开怀畅谈。这真令人兴奋。不--不只是兴奋--应该用一个更为适当的字眼来形容内心的感受--就说是“销魂”吧。    王子彷佛了解她内心的起伏,说道:    “你知道,我必须再见你。”    由他说话的语气来揣测,安姬兰暗想,他一定也认为这种事很“销魂”    “我想要提议一件事。”他继续说。    “您刚刚就讲过了。或许您在送我回家的路上再告诉我。我真的…必须走了。”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他说。    安姬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,抱起凸凸。    “你应该以中国狗为荣,”她说“不管别人怎么说,你都是公园中最美丽的狗。”“你是在安慰凸凸,”王子问道“还是自我开导一番?”    “那个妇人任意批评牠,我真气愤极了,”安姬兰答道:“别的狗怎么比得上凸凸呢?”    “我记得中国有一句谚语:『爱屋及乌。』我想这句话适用于每一个人。任何一只狗对饲主都具有特殊的意义,就像凸凸是你的宝贝一般。”    “当然,”安姬兰同意道“您也有自己的狗吗?”    “我有好多只狗,”王子答道“但是王宫里只有三只跟着我到处走动。我希望你有机会看到。”    安姬兰真想脱口而出告诉他,自己不仅愿意看看狗,更渴望参观他所住的王宫及整个塞法罗尼亚的风光。安姬兰克制自己的冲动,静静地抱着凸凸,跟在王子身边,越过了草地,朝马车等候的方向走去。    她一面走着,一面用眼睛偷瞄着王子,发现严肃的表情,或者毋宁说是冷酷的神情又盘据着整个脸上,她知道他一定在想那桩恼人的婚事。    她明白自己最恨的一件事正是--被迫必须嫁给一个她不很认识的男人,仅仅因为他们来自相同的社会阶层。    “我真庆幸自己是一个平民。”安姬兰轻叹一口气,想着。    她觉得王子实在不必为自己娶的女人是否能爱他而烦心。想想,谁会拒绝一个这么英俊、这么迷人、又这么风趣的男人呢?    “无论她是谁,都是天下最最幸运的女人。”安姬兰自忖道。    她更想着,王子的婚礼不知是否刊载在报纸上,如果是的话,她就可以从报上得知大略的情形。    继而一想,如果王子和一个英国的公主结婚,婚礼自然在英国举行,无可置疑的,婚礼中的每个细节一定毫不遗漏地被描述着。    像往常一样,她那丰富的想象力又活跃起来,领着她遨游于美丽的幻境。她彷佛看见贵妇人杂志里刊载着新娘华丽的白纱礼服,泰晤士报上也报导着那些应邀参加教堂婚礼及婚宴的显赫人士名单。提起宴客名单,她突然想,王子认识她了,他理应会邀请她观礼。但即使他真的邀请她,如果祖母精神不好无法陪她同去,她也势必不能参加。    她继续想着,不知道王子在婚礼上的神情是不是像现在一样--严肃、冷酷,眼睛里透出无限的迷惘,使得她真想抚慰他埋藏于心中的苦楚。    他们静静地走到马车前,王子扶她上车后,她把凸凸放在对座上。    马儿开步走后,王子说:    “现在我们只剩下一点点时间在一起了。我希望你晚上出来会我,你一定得答应我。”    “晚上?”安姬兰很惊异地反问道。    “是的,晚上,”王子说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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